壮举·SEPT(Shay Cormac/ Arno Do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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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真的见过上帝,但上帝应该有其他繁重冗杂的事物需要处理,所以没时间去翻阅人类的祷告词。这使得世界的超乎常理与教会所宣传的美好有不少令人遗憾的出入,也使得再合理的计划也会遇到意外,纰漏之于神亦在所难免。

 

亚诺是在一阵轻微的摇晃中醒来的,并且短暂的清醒之后,舒适的颠簸并没有停止。他生硬地将冲头的困倦全数压制回去,聚集一点力气想睁开眼确认一下当前的状况。

 

巴黎又下雪了,天黯淡无光,但他就是知道,并且意识逐渐回到大脑的时候,后腰伤口的痛觉也随之复苏,警示他别轻举妄动。他吃痛又不解地皱眉,他记得那把匕首留下的是一道轻浅的伤口,远不及要害,不该有大碍,为什么会到了几乎要取他的命的程度?

 

他眨了眨眼睛,视线所及的失焦没有半点改善。双手试着聚集一点力气支撑起身体,只能是一点点,情况不尽人意。

 

“醒了?”

 

这声沙哑的轻唤把他来之不易的那点力气瞬间抽走。大脑内部警铃大作,但无奈躯干却变得陌生,变得不像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东西。他只得顺应着地心的不可抗力,重新伏回了谢伊的后背。

 

快点想起来。他不想回答对方,焦头烂额地翻找回忆,越是急越是一片空白,越是惶恐害怕越是找不到自己所需。

 

刀伤的事他记得,之后他应该早就轻松脱离那块区域,顺利回到据点,然后把这身讨厌的染上了洗不掉的血腥味的衣服和躺在盒子里那对鬼知道究竟衬不衬他的珍珠耳饰丢到塞纳河里喂鱼。

 

而有什么不对劲。背后的衣服沾染上了大片大片多到夸张的血迹,铁锈的味道在这刺骨的风里冻结成一大片紧贴在后背,格外难受,很不自在。而亚诺对此没有丝毫印象,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谢伊已经从杀父仇人荣升人生克星。

 

要他不那么想也很难,毕竟每次遇见对方他的人生总是有天崩地裂的巨变。

 

严寒帮助他更快地冷静下来之后,依稀可辨的回忆终于乖顺地任他浏览。

 

该死的狙击手,他在心里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应该是中枪了。在后背的某个位置,具体是哪个地方他不好作判断,疼痛与不适已然扩大蔓延了整个背部,低温与干涸的猩红使人麻木迟钝。他不知自己应该先嗟叹这伤口可能深入到了某个脆弱的器官,还是先庆幸毫无防备地受伤之后还维持了一段时间的神志。

 

那样的情形且不论若无其事地混入人群里一走了之的可能性——路人会被这股腥味吓跑,很可能连走两步都有点困难,但他做到了,他自己也不记得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确信自己从后门离开了。

 

还不够,还要再离得远一点。

 

绷紧的神经缓了过来,随后是疼痛逐渐侵蚀,将意识抽丝剥茧强迫大脑放空,当下他怅然若失,熙熙攘攘的人流间,一下子不知该往何处去。

 

杀死目标的霎时,他深感恍惚惶惑。

 

合作莫名其妙地便开始,莫名其妙地便结束了,该说这段经历根本没有意义,却又似乎将他整个人都改得面目全非。偏偏将旧疤挖开,又添新伤的人不是对方,而是自己,他惟有责难自己。

 

即使是背部中弹,血犹如一条蜿蜒的长河顺着躯干一路流到脚踵,他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大约——大约是那个时候,圣殿骑士出现在他身后。他不能回头去确认,他怕这多余的一回头会耗尽全部的力气,害他无法再往前迈一步。同样,谢伊压低声音唤起他的名讳,他不能去抗议稍显亲近的称呼;对方把大衣披到他肩膀上抵挡风寒遮盖血迹,他不能去严辞拒绝这个会让他欠下人情的行为;对方走到前方,很近的地方,牵引着他离开那块区域,他又不能反感甩开手,除了妥协无路可走。

 

现在衣服还覆在他赤裸的背上,而害他丢丑,害他受伤,害他落难的混蛋正背着他,不知是在往哪个方向走,反正目的地不会是什么好地方,绝对不会。

 

亚诺逼自己一定要那么想,如果不那么想他觉得自己离崩溃瓦解也不过一步之遥了。

 

他咬咬牙尝试辨别自己所处的街道。不知是漫天的大雪影响判断还是伤口干扰了大脑的正常工作,对巴黎每条路都熟稔无比的他当下认不出自己的位置。

 

他想生气,假使有多余精力可供挥霍的话。

 

“亚诺?”

 

在半晌耐心等待无果后,谢伊又一次开口。

 

别那么叫我……

 

这是第二次对方直呼他的名字。亚诺勉强张了张口欲出言反对,并不成功。声音堵塞在胸腔,翻搅不止的闷痛一圈圈向外扩散,心脏每跳一下,血管都像是撕破了一点。与此同时,腰间断断续续传来的刺痛皲裂也扰得他不得安宁。

 

无力挣扎的尴尬局面下,意识模糊反而是令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一桩了。

 

他的手垂在谢伊的颈侧,臂膀可以感受到交织的脉动。弱点就在他手边,那么近,他现在却无法做到了结。既不够力量,也没有心情。

 

潦草的腹诽和恶毒的咒骂,在酝酿了片刻后烟消云散,一月的风将它们悉数捎至无名的远方,不着痕迹。

 

于是,天地间吵闹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又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谢伊拢紧他的两膝又将他往上托了托。

 

“唔,你有点沉。”

 

臭老头真烦。

 

“反正走得太快的话,你的伤口会遭殃。”

 

混账,这是什么诡辩的逻辑?

 

“别睡着了。”

 

吵死了,别说话。

 

他愈是提醒,愈叫人犯困,磁性的声音催眠似的害人不浅。

 

痛觉正慢慢麻痹乃至消失,气温虽低,但需要承认的是,仇人的后背格外地熨贴踏实。也罢,他自私放任心安理得地趴在对方的背后取暖,先前压抑着的疲惫得到特赦一拥而上,将本就沉重的眼睑向下拉。亚诺不再抵抗,阖起眼祈祷能做个与对方无关的美梦,好一个人落得清静。

 

亚诺认为自己短时间内都不愿意再看到谢伊的脸了,也最好这辈子都不用在见着对方的脸,他可以免去不少烦恼和两难的决策。

 

有细碎的雪花钻进脖颈,旋即融化成水滴沿曲线滑落,瘙痒的感觉像是大汗淋漓。

 

风声和细碎的脚步声变得异常遥远,意识在河边险险梦游摇摇欲坠。就算对方要带他前往六尺之下,他也可以安之若命。

 

 

 

ACV

 

 

 

我:鄙人真的写不下去了,接下去就把女主角写死吧。

友人:你再说一遍!

我真的写不下去了,我为什么要写原著向啊……。

我也想HE啊但是不知道怎么个HE法,HE都变成一种OOC了!(崩溃大哭)

还有,我今天才发现我没有更新另一篇?我的草稿里连“中秋节快乐”都打上了我居然没有发出去?我中秋节到底干嘛了……。

明天加长放送……。(有气无力)

 

放假啦^q^大家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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