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举·TROIS(Shay Cormac/ Arno Do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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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什么东西?

 

亚诺惝恍地眨了眨眼,不由得质疑起了那支注射器的内容物是致幻剂一类的药物,否则为什么对方现在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懂?

 

仇人难道认为自己会言听计从地把他的随行所属物品悉数奉还吗?

 

他说不清是自己的思路出现理解障碍还是谢伊服药的副作用,一定要选一个的话,他更愿意去相信是后者的问题。

 

若不是身体抱恙,亚诺一定会笑出来。

 

“你可以自己找。”他一字一顿地对病愈的仇人说道,又兀自倒回了沙发里,少许侧身以避开对方的目光。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并没有胆量松懈,只是力不从心,难以继续保持高度警惕。仅仅是思考揣摩有关对方的恢复是否已有时日,是否在据点获得了什么情报,是否找来敌援落井下石,就让他殚精竭虑到恹恹欲睡。

 

等待答案的风险和甄别真伪的误差,亚诺都承担不起。于情于理,他最该做的就是把谢伊这个祸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假设亚诺还存有一点力量的话,他会那么做的,不劳费心。

 

指尖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亚诺蹙起眉头开始忧虑起另一桩烦心事。

 

眼前这个悠闲抽烟的混账是无庸置疑的圣殿骑士,然而在半路上突袭自己的那个不速之客却不是。他不耐烦地忍受逐渐攀升的体温和脊椎的酸胀,集中精神猜测着那可能是个来自第三方势力的成员。

 

他试着辨伪去妄,将思路梳理清楚,寻到一条最适合破解眼下困境的出路,而几近散架的骨骼与全身的不适欲将他拖进深渊,万劫不复,坐以待毙。

 

然后在这最狼狈的关头,谢伊蓦然往他身边接近。

 

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动物,亚诺兀的攥紧清醒,想后退,想开口喝住对方,却发现突然连说句话的力气都不留情面地离他远去。喉咙似干涸的枯井,一阵接一阵灼辣的疼刺激着麻痹的神经,倒是再慷慨赠予了他半刻清醒。

 

他厌恶地揪起眉心,将气喘吁吁和口腔的腥甜都强行压抑回腹中,只余下忿恨的眼神烙在对方衅稔恶盈的脸上。

 

谢伊已经恢复自由身,他想去哪里都请便,又或者,留在这里多执行几个临时任务再逃之夭夭也未尝不可。当下,把亚诺收拾掉应该是易如反掌。

 

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背负着种种猜忌怀疑的圣殿骑士浑然不觉,疑惑地在沙发边上蹲下身查看:

 

“怎么了?”

 

谢伊的手就快要碰到他的额头,他不假思索用暗暗积攒的力量恶狠狠甩开。

 

“别碰我!”

 

万事休矣。亚诺随即懊丧不已,原本他是打算留点余力以备不时之需,例如可以趁对方逼近,警觉度尚且不高的情况下把他刺杀,再不济则逃走。现在一时冲动的愚蠢行为外加那一声不遗余力的低吼,连同意志都挥霍殆尽,让他仅仅睁着眼都成了艰巨的挑战。

 

而谢伊闻言竟顺从缄默地把手收回,既不出言挑衅也不轻蔑捉弄。

 

亚诺不明白自己应该讶异还是侥幸。他决定减少徒劳的考量和动作时,对方慢条斯理地掐灭了才享用过半的烟,循循善诱似的开口:

 

“遇到情报商人了?”

 

也许吧,毋庸讳言,亚诺暂时也没有想到其他可能性。

 

情报商人,只要大方开价,什么样的情报消息都如同探囊取物般得手,介于各个政治组织之间来去自如,五洲四海都有如影随形的眼线埋伏。

 

一言蔽之,一群视钱如命视死如归的亡命之徒,自然也不存在底线。为了从目标处获得情报,下药这样折磨人的伎俩没准称得上是其中相对仁慈的手段。

 

“他给你注射了?”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音,谢伊又问道。

 

亚诺完全没有听下去的欲望,遗憾的是现在连捂住耳朵的能力都维持不了。他怀疑圣殿骑士的声音无形中正蚕食他的躯壳,想要忍痛握紧拳头,手指却僵直着无动于衷。

 

“没有解药,听之任之,明天你会死。”

 

须臾,对方毫不客气跳过他的证词直接作出判定,亚诺猜自己应该为这个显而易见的谜底条件反射地翻了个白眼。

 

亚诺才不介意明天就死去,他并没有那么怜惜性命一条,并没有那么恐惧结局降临。但如果死去的时候这个混蛋还与自己共处一室,那就非常令人为难了。

 

他恨极了萦绕不散的烟草气息。

 

“现在正确的做法,是合作,多里安。”

 

做梦,他宁可放弃虚伪的洒脱逞能地头撞南墙。

 

亚诺在心里凶神恶煞地啐了一口。

 

他知道谢伊说的都是对的,是合乎逻辑的理性建议,假使遇到的是其他人,他可以欣然接受这个提案吧。

 

而鉴于目前的情况,亚诺希望不如就让对方了结自己,也比合作好一万倍。可惜意识无法继续支撑让他把这些话劈头盖脸砸到仇家的身上,他被动地放弃思考堕入昏睡中。

 

待到亚诺再度睁开眼,谢伊仍倚着窗悠然抽烟。看天色已是清晨,他藏被子底下的手偷偷动了动,手指的难以动弹相比昨晚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身体状态非但没有得到改善,甚至空空如也的胃部发起抗议筋挛不断,有点恶心。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出现了重影。他轻微眨了眨眼意图缓解症状,不过在下一秒开始前,眼睑发沉得像将雨未雨的阴云,大脑又陷入极度嗜睡的圈套。

 

“醒了?”

 

他费劲地瞪着正若无其事走近自己的圣殿骑士,药物控制下的神经才意识到对方似乎已经借助鹰眼把趁手的武器找了回来。

 

他计算着耗费些许宝贵的清醒时间嘲讽对方的人模狗样是否值得之际,谢伊在他身边蹲下,手伸向自己的方向。与前夜如出一辙的行为,只是手中多出一个陌生的药瓶在他模糊的眼前虚晃。

 

“快吃。”

 

听起来不是友善的提议,更像是命令。

 

……开什么玩笑。

 

有几分警觉顺势回流脑海,困意还在暗处鼓动,但力气亦恢复了一小部分。他惊悚地瞅着那瓶来历不明的东西果断是拒绝的,尽管嗓子疼到连出言驳回都做不到,他蹙眉忍着眩晕摇了摇头。

 

亚诺没有卸过袖剑,尚可以反抗。如果谢伊敢出手动他,他对同归于尽只有三到四成左右的把握。铤而走险与否,结局都不会有太大不同,可若要他就这般由命运束手就擒,他绝不甘心。

 

一声叹息落地,他感到微妙的不安与异常。

 

“好。”

 

未等他做出判断和应对决策,谢伊把药丢进口中,仰头灌了一大口水。

 

接着对方把他从沙发的怀抱里拉起。由于肢体反应的迟钝呆滞和对现实情况的大惑不解,他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抗议,或按计划把袖剑刺穿对方颈动脉的壮举执行,而是任由仇人靠近自己,不容置喙抬起他的下巴,覆上来撬开他的唇齿,强行把药和水一股脑全送了进来,一蹴而就。

 

 

 

ACV

 

 

 

你们的下一句话是:这他喵的是什么神展开?

原本我真想在这儿写成同归于尽然后打上全剧终……。

啊对没错我准备把原著背景这个条件删除了,太麻烦了……。(并没有^q^)这个故事里会有第三方的推波助澜,但是我会尽可能减少笔墨以免和阿育的设定冲突太多。说来我记得一代里有拷问的情节,不过其实那种程度的一顿暴揍对于意志力强的人来说应该收效甚微吧?而且拷问完毕就处死实际上是相当仁慈的……。

希望我接下去写的时候能合理化这个第三方的存在^q^诚实说我真不擅长构想剧情,适合写大家一起愉快恋爱的傻白甜……。

不要问我这种药是什么好像不太科学的样子,阿育他科学过嘛……?

各位有什么建议请务必提供给我!我现在非常需要^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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