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举·CINQ(Shay Cormac/ Arno Do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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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亚诺对于伪装这个技能,相对夸夸其谈更偏向讳莫如深。他得心应手不代表他乐意,他屡试不爽不代表他喜欢。

 

不甘于在维系着合作状态中处于下风,甚至需要倚仗自己的仇人,如是心理让他提出了格外令人咋舌的建议。

 

诚然,变革发生之前,有不少贵族男性对于女装有独特偏好,但亚诺对天发誓他基本不沾染那样不伦不类的习性。

 

“不错。”圣殿骑士强忍笑意,口头的简短赞许倒是分外慷慨,毫不掩饰。

 

对此,他不置可否地哼了声。假若不是身体受到的药物影响尚未完全消除,亚诺何必这么折腾自己,又何必犯险和对方合作。

 

他发誓,谢伊敢笑出一声,他就立即把袖剑赏赐于对方的喉咙。

 

亚诺无可奈何地皱着眉头,观察着镜中陌生而遥远的自己。他不甚钟情胭脂的慵懒香气,覆盖着皮肤的一层轻薄的红妆却像桎梏一般束缚着手脚,令他的行为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他心情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深感这个主意委实糟透了。他应该把情报向组织汇报,丢给兄弟会的女刺客接手,顺便把这个罪大恶极之人交由上头任意发落处置。管别人对先前的联手如何议论纷纷,冬天的风那么凛冽那么大,过两天闲言碎语就会被刮散的。

 

而君子一言,多少异议都不适合再由他来提起。

 

亚诺烦躁地抚平裙摆上的褶皱,检查遗漏的细节问题。这套有碍行动花边繁复的华服上次使用是近两年前的一次任务中,他自己本也不曾想过还会派得上用场。

 

当时,组织的女同胞们还兴致勃勃地积极捐赠了各种细软供他挑选搭配,全部攒于笨重的首饰盒里被她们郑重其事地递到手中。事到如今回想起来,她们掏心掏肺似的无私奉献以及如狼似虎的如炬目光委实叫人脊背发寒。

 

他寄望于谢伊或许会提出其他的建议,亚诺可以给足面子马上同意。可惜的是对方没有遂了他的意,手指正在那个沉甸甸的盒子里翻来覆去地搜索,无声的室内,珠宝相互碰擦的声音格外扰人清静。

 

退无可退,不如将计就计。亚诺对命运举白旗投降,心不在焉地够着背后长裙的扣子。这当口,首饰的细碎响动蓦然停止,脚步声靠近毫无防备的后背。亚诺在这时候分神了,因为身后的人帮他处理妥当之际没有碰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他确实有说过“别碰我”,然而当对方顺从地照办时,亚诺心底的一股无名怒火反而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无从发泄了。

 

也罢,别像个小孩一样的,幼稚至极——

 

“可惜。”

 

“什么?”

 

“这副耳坠很衬你。”谢伊指了指躺在盒子里的一对珍珠耳饰,惋惜道,“可惜你没有耳洞。”

 

那算什么糟糕的品味?

 

对于这番发言,亚诺还没想好自己作何反应才算自然得体,而这个馊主意的拥趸似乎并不觉有不妥,把那对小东西拿到他的耳边比划半天。珍珠摇曳的玲珑脆响,在他听来甚至多了一分谜一般难解的撩拨意味,使得他羞赧难掩。

 

“……无聊。”

 

他忿怨自己竟浪费了宝贵的一秒时间考虑了有关对方的意见,转过身去背对镜子,恨不得他们其中任意一方人间蒸发无影无踪。

 

他不擅长应付谢伊,但至少在宴会这一类场合中称得上如鱼得水。

 

那些身姿曼妙的纤长女子尽态极妍,沿着水晶灯折射汇聚成的光线款款走来,每一步落地像是踩碎了一份盲目的崇拜与迷恋,衣袂裙角是尘嚣中悠悠翩跹的粉蝶,这颠倒众生之景象理应是多少纨绔贵族魂牵梦萦的。

 

亚诺左手执扇,右手端着红酒小酌,在裙摆间中穿梭自如,顾盼流连。他多希望他有更多时间可以在此情此景下放松享受一会儿,即使是在着女服染红妆的情况下。随意咬了一口点心,他下意识想抹去嘴角的碎屑,又想起唇上还有恼人的胭脂,不胜烦扰。

 

“你是佩蒂特夫人?”

 

亚诺暂缓了即刻去找商人头目的路线,对唤住自己的女子微微颔首。他当然不是什么夫人,也不认识对方口中的人,这甚至不是他伪装时曾用过的假名,但他无意纠正对方。宴会就像是杂烩,大家很容易产生彼此熟稔的错觉。

 

杜兰德夫人目光由上而下,好奇地审视了他一番,对这套衣服不吝赞扬。亚诺在心里偷偷翻了个嫌弃怠惰的白眼,面上则自然是表达了对等的欣赏。

 

相互寒暄之后,那位自来熟的夫人突然问:“您先生近来如何?”

 

接着理所应当地,苦恼地埋汰起了自己的丈夫身上那些改不掉的坏毛病。也许这类话题容易引起女性的共鸣,有其他人也加入了行列,数落起来头头是道,太太们不由得异口同声:“男人都这样。”

 

作为其中唯一的男性,亚诺不确定自己是否要为自己所在的群体稍微争辩几句以挽回些许颜面。

 

“话说回来,佩蒂特夫人,怎么没听您说说您的先生?”

 

因为我没有先生啊……

 

“您尽管说,我们不会告诉他的。”

 

亚诺露出为难的神色,然后张口答道:“他总是……抽烟。”

 

原本只是灵机一动的搪塞,而太太们很了然,并开始议论起烟草的气息和海鲜的腥味究竟哪一个更糟糕。

 

“在我生病的时候也抽。”

 

“嚯。”

 

“品味也很糟糕。”

 

“此话怎讲?”

 

“他竟然觉得珍珠衬我。”

 

“男人根本不懂。”夫人们大声道,表示感同身受并且继续大吐苦水,而亚诺憋笑憋得很辛苦,腹部都在抽搐筋挛。

 

但很快,他敛起快要倾泻的笑意,礼貌地道了失陪后离开。

 

谢伊可以趁现在逃跑吧?对方清楚现在自己的状态一般,无法正常发动鹰眼,也知道亚诺算是和商人结了怨,他完全可以现在就脱身,让刺客与情报贩子两败俱伤。圣殿骑士说过要取商人首级,但是谁知道是真是假?

 

亚诺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还去质疑对方的行动,毕竟这个方案是他自己提出并执行的,毕竟对方在他破绽百出的时候也没有要了自己的命,而他不得不提防,提防对方,更要提防这个正愈来愈信任对方的自己。

 

他不知其味,不觉已独自移动到了后院的位置。

 

亚诺不喜欢过度精打细算。他往屋顶的方向扫了一圈,随即打开鹰眼一秒钟。一秒钟不长,但可以确认不少事情。

 

他吃痛地揉揉额角的同时松了口气。谢伊还在附近,暂时没有逃之夭夭。随之而来的下一刹那,让他刚才呼出的如释重负又重新回到体内。

 

他往门后躲了躲,目光紧跟正高度警惕左顾右盼的巡逻卫兵以及落在地上,看起来极有可能摔断了颈椎的一具尸体。

 

他望见后院地面离尸体有几尺距离的稻草车,气不打一处来:谢伊·寇马可!你这样引发小骚乱是想害死我吗!你处决完狙击手倒是扔准一点啊!

 

这样一来敌人的警觉度会提高,可能会增派支援,事情会变得棘手——

 

亚诺耐心等到敌人走远后,将尸体拖拽到无人的暗处藏匿完毕,与此同时头痛愈发强烈。

 

看来不劳对方动手,亚诺也能被活活气死了。

 

 

 

ACV

 

 

 

佩蒂特在法语姓氏中很常见,意思是……娇小的……。(袖剑警告.jpg)

相对的杜兰德意思就是强壮而有耐力的^q^对我就是故意的咬我呀咬我呀(烟雾弹警告.jpg)

写得又有一点匆忙了,昨天不是故意鸽的,朋友生日一直发电到很晚……。今晨又冒出来要解决的事情,忙活完了发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

其实我一直很想给亚诺化妆,很想给他抹口红,不知道为什么。(伊甸圣剑警告.jpg)

今天另一篇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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